作者:杜承南
二十年前,我曾与川大罗义蕴教授合作编译过一本《英美名诗选读》(重庆出版社出版),开诗歌翻译与鉴赏双管齐下、一石二鸟之先河,颇受读者青睐。甫一面世,旋即售罄,这些年来,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,鲜有这方面的读物问世。现在,重庆理工大学段海生君披挂上阵,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,接过诗歌翻译与鉴赏这支备受冷遇的火炬奋然前进,于是我们耳边响起了空谷足音。
诗歌是心灵的韵律,只可意会,难以言传,某种程度上,诗不可译,诗歌翻译是一件退而求其次的事情。尝试过翻译的人都知道,译诗最难,它需要译者扎实的语言功底和灵动的文学悟性,否则误了作者,也害了读者,过莫大嫣。是‘化’。把作品从一国文字转变成另一国文字,既能不因语文习惯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,又能完全保存原有的风味,那就算得入于‘化境’。”
诗歌翻译进入“化境”就得神形兼备,怎么译出诗味,如何译出风格,最能考验译者的技艺。好的译诗是语言的巧妙转换,转换中,原诗的心魄和神韵仍在,甚至连眉眼和语气都没有改变,读者觉察不到翻译的隔膜和疏离。
达到上述境界,何其难也,有时真是“两句三年得,一吟双泪流”,单是字词层面的斟酌就足以耗尽译者心力,个中甘苦,鲁迅先生谈得精辟透彻而又形象生动:“譬如一个名词或动词,写不出,创作时候可以回避,翻译上却不成,也还得想,一直弄到头昏眼花,好象在脑子里面摸一个急于要开箱子的钥匙,却没有。”文学翻译没有捷径可走,无法投机取巧,译者走在寂寞的艺术朝圣路上,上下求索,历尽艰辛,才能采撷到异域最美的花朵呈献给本国的读者。
现在,读者诸君看到的这本《英汉诗歌对比欣赏》就是一朵散发着馥郁芬芳的奇葩。通览全书,译者确实做到了“确切的理解,流畅的表达”,字里行间流淌着浓浓的诗意,激荡着充沛的诗情,所选诗歌内容丰富,题材广泛,译笔练达,措词简洁、句式灵活、文气通畅,音韵铿锵,新神兼备地再现了原诗的绰约风姿。
译者的成功其来有自。我与海生相交多年,他本人懂诗,写诗,中英文俱佳,译心独运,文笔优美,译出来的诗充满激情、透着美感,译诗和原作可谓金风邂逅玉露,谱成一曲“天仙配”,缔结了美满的“文学姻缘”。
毋庸讳言,我们正处于一个喧嚣浮躁的时代,文学边缘化,诗歌受冷遇,坠入低谷,海生却在诗歌创作和翻译的园地独自守望,数十年如一日风晨雨夕,笔耕舌犁,十年磨一剑,锲而不舍,终于磨成了一把锋芒四射,削铁如泥的干将,莫邪。今年渝州遭遇多年罕见的酷暑高温,感谢海生的这部书稿,宛如迎面送来一阵凉爽宜人的清风,给我端来一杯沁人心脾的果珍,只觉神清气爽,遍体生津,实乃辛卯仲夏一大快事,欣慰之情难以言表,我愿为之浮一大白,以示衷心的祝贺与谢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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