研究水质夫妇20年不喝自来水 称水源污染堪忧
Couple say no to Beijing tap water for 20 years

 
Comment(s)打印 E-mail 人民网  2013-01-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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尴尬的自来水勾兑

昔日的密云水的确已成赵飞虹的记忆。

现在,密云水库的水经过混凝、过滤、消毒等程序会分到京城十大水厂,每个水厂都有自备井以抽取地下水,地下水和密云水勾兑以后,再进入寻常百姓家。

赵飞虹承认,相对于地表水,地下水还是干净,但水质正在走下坡路。

1980年代,北京地下水的水质污染主要是砷、铅等重金属,尤其是石景山首钢所在地,重金属超标较为严重。但时至今日,随着首钢等污染源的陆续迁离,污染主角正让位于有机物污染。

有机污染物甚至在进化。“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有机物是大分子的,用活性炭、超滤膜等容易截留,但现在的有机物很多是小分子的,去除率很低。”赵飞虹说。自来水需要用液氯消毒,这些小分子有机物与液氯结合后易形成消毒副产物,“这才是最可怕的”。

相比勾兑水质下降,更考验北京的是北京地下水位的下降。

三年前,赵飞虹曾经帮自来水公司检测抽上来的地下水,发现原本从三百米抽上来的水的水质已不如前,欲寻合格的干净水,只能掘向更深处。

公开资料显示,从1999年到2009年,北京地下水平均埋深由12米下降到了24米,目前城市中心地区已下降到30米。北京地下水储量正以平均每年5亿立方米的速度递减。

“北京周边1980年代还在供水的水井现在几乎全部废掉了。”赵飞虹说。自古以水著称的门头沟区斋堂镇灵水村,原有大大小小72眼井,现在,只有两眼井有点儿水,灵水村已然变身缺水村。

赵飞虹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1930年代,北京城下挖一两米就能见水,但现在抽取的地下水已经挖到了上百米,水的硬度由原来的230mg/L增加到了400mg/L。

“现在的地下水必须经过勾兑,因为太硬了。”赵飞虹说。所谓“硬”,指水中的碳酸钙含量。“水太硬了洗头发都是粘的,洗衣粉、肥皂会变成皂化物,小孩用了容易得皮炎、湿疹。”

太阳照旧,河已干涸

事实上,当赵飞虹和其他志愿者沿京城河流溯流而上,情况似乎更加糟糕。

“老人家,桑干河在哪儿?”

“这里就是桑干河。”

“那么水呢?”

“桑干河哪还有水,还不够牛喝的呢!”

在“乐水行”中,王建常常与赵飞虹和其他志愿者分享两年前的这一次对话,这是他在永定河上游桑干河的河道里与一位放牧老人的对话。“这还是丁玲笔下那条太阳照耀的桑干河吗?”王建心里一紧。

对于把北京水的前世今生摸得门清的王建,赵飞虹总是很佩服其学识之渊博,然而,越是佩服,越是唏嘘——水灵灵的北京已经作古。

就在永定河大兴榆伐段,常年无水的河道里甚至建了一个沙雕公园。其实,不惟永定河流域,“乐水行”所到之处,潮河、白河、妫水河、泃河等一条条绕京血脉的干河床频频闯入王建和赵飞虹等人的视野。

2002年,圆明园湖水干涸,时长达七个月之久。2007年,颐和园昆明湖冬春季节干涸,大小游船搁浅于泥土,本与岸齐的浮动码头深陷泥淖,初春的十七孔桥下,干涸的湖底竟成为风筝爱好者的放飞之所。

“三眼井、二眼井、七眼井、王府井,光叫井的胡同就有八十多条,三里河、二里沟,没有水哪来的河、沟?”王建说,“随便去想一个地名,会发现北京跟水的关系之近。”

历史并非一直如此。商周时期,北京平原河湖沼泽密布,先民只得沿太行东路古渡口通行。现在中关村西区的丹棱街,元代还是坐拥上百公顷水面的丹棱沜。即便1950年代,颐和园西侧、玉泉山一带还存有大量稻田,描写此地田园风光的诗歌,光乾隆皇帝就作了几百首。

仅仅半个多世纪,官方公布的数字显示,目前北京市人均水资源量已降至100立方米以下,这已不足世界人均水资源量的一成。而就在2008年,北京市水务局公布的数字还是人均不足300立方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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